梦醒时分
老番茄视角。
1.
自出事后，老番茄是第一个赶到lex家的。
但是lex没有开门，任老番茄在门口从敲到砸，门内不为所动，而隔壁的邻居在猫眼里看了很久，这让一个内向自闭儿童颇为痛苦。他站在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放弃伴随了自己小半辈子的涵养。
估量门的距离，他抬脚准备强行开门。
大抵是复旦学子的脑子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总是转得尤其快，他收回脚，蹲下在靠近墙的一边一路摸过去，在夹角处，他忽然掀起一边的脚垫，一枚钥匙静静地躺在上面。
这大概算是他和lex的一个小秘密。
刚认识lex那会儿。
很亮眼，老番茄没跟别人说过，他对lex真是一见钟情。
老番茄自认自己其实挺全能的，一方面有少年本质的年轻气盛，还有一方面毕竟是事实，又不是自傲，做不到的事说做不到那是实话实话，而做得到还表示先谦虚一下的那是凡尔赛。
内心骄傲的少年在lex面前有些自惭形秽，表面上老番茄还是比较内向的男孩子，而lex那时候已经颇具彪悍之风，处于风口浪尖，活的恣意妄为，有不符年龄的少年气和热情。
人人都有慕强的本性，lex很强，各个方面来说都很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穿的比较随意，又留着省事但是不怎么好看的发型，还有就是一副听起来波澜壮阔的嗓子却是面瘫的脸。
但是人优秀总是挡不住的。
他忍不住去接近，却浅尝辄止，自顾自的留着一段距离。
lex看样子也很喜欢他，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聚会里最经常凑在一起的人，可他始终不敢再进一步，怕会拒绝，怕会躲避。
聪明人认为进一步不可预测，那保持原样他也甘之若饴。
而人与人的关系，由不熟到互相调侃，一定有人肯上前一步。就像牛郎追织女，白蛇泡许仙，总有一个主动，俗称耍流氓。
主动上前的是lex。
“少年啊，要不要一起接个商单。”
鬼使神差地，老番茄嘴答应的速度比脑子快。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老番茄都庆幸他那天的干脆，有人如光闪耀，有人似月洁白，而有人一旦接触，如彩虹惊鸿一瞥，遇上才知珍贵和难得。
有次聚会吃饭，lex喝了酒，不多，有些醉又没醉。趴在桌子上，他侧着头，忽然盯着他傻笑。
老番茄让他盯的直发毛。
“lex。”
“茄茄。”
两个人同时出声，老番茄懵了三秒。
第一秒，他叫我什么？
第二秒，他叫我什么！
第三秒，手机在哪儿？！？！？！
第四秒，老番茄调整好状态：“怎么了？”
lex摇了摇头，一摇似乎晕的更狠，他撑着头，没头没尾的抛出一句：“你要不要来我家？”
老番茄懵的更久。
lex似乎也懵了，使劲眨了眨眼睛，他把头埋进胳膊里碎碎念了半天，叽里咕噜听着也不像中国话，满满的二次元风。
这就是动画区一哥的基本素养吗？
佩服佩服。
而事实上，最后老番茄默默撑着基本晕瘫的lex翻白眼，这个人把这话自老番茄起，与所有人都说了一遍，热情，好客，拉都拉不住。
“lex，lex？”老番茄晃了晃身边的人，“醒醒，钥匙在哪儿？”
从他的角度，lex半眯着眼睛，嘴里嘀嘀咕咕的，当然完全没听见他的话。
“lex？”
“嗯？”
“今天该发视频了吧，醒醒去开门。”
“不发，老子任性。”
“掉粉了。”老番茄抛出一条杀手锏。
“没事。”
“lex，有人骂你火影视频做的垃圾。”
“艹，我的鼠标已经准备好拔刀了！”lex醒了一半，他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没翻完，lex翻包的手一撤，往他身上一砸，“没找到，不找了，我要睡。”
哎？别这样啊？
你醒醒！
lex你想看我们两个露宿街头吗？？？
疑问三连！！！
老番茄单手撑着lex终于到了疲累的边缘，宅男运动过终究是宅男，何况旁边的人再瘦也是1米8的纯爷们。
“老蕾，不能喝就别喝了。”他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本意没打算让半沉睡的lex听见。
“我不能喝个锤子！！”鬼知道lex怎么一下子就暴起了，一拳怼他胸口上，“你才不能喝。”
行，醉鬼，他不计较。
老番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慢悠悠的拖着长音：“钥匙。”
或许他持之以恒的要钥匙终于让lex入了耳，lex眨了眨眼睛，突然蹲下去，他被吓了一跳，以为lex要吐了，忙跟着蹲下去去看他的状态。而lex忽然抬头，冲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热，沿着耳际向脸中央扩散，lex如果还清醒，他一定会指着他嘲笑，老番茄你真成番茄了。
可是lex还晕着，他就蹲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枚小小的钥匙，声控灯的光微黄，老番茄觉得lex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
他把眼睛转到一边，又忍不住用余光打量lex，他觉得很尴尬。
尴尬在他这里，一瞬间，他觉得醉懵的lex好可爱。
完了，人陷进去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如果觉得人很帅或者人很美，那你还有救，如果觉得一个人做什么都很可爱，那你一定很爱他。
这么多年了，lex还是这个习惯，老番茄拿着钥匙，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后的世界，一如既往。
摆放不齐的鞋，乱挂的衣服还有扔在一边的口罩，窝在一边的小智和宝珠姐，金闪闪正在沙发上趴着，听到开门直起身看了他一眼，杯子里隔夜的茶，餐桌的椅子摆的很齐，正常，平静的近乎他在网上看到的都是假的新闻。
如果真是假的就好了。
老番茄悄悄地推开卧室门，床上隆起一个小小的高度，lex在睡觉，窝成小小的一团，呼吸平稳。
地上和床上扔了好多又大又软的玩偶，老番茄挑了一个软软的红色大团子坐下。
他有阵子没见lex睡着什么样了。
一起合作的时候，lex能熬夜，也醒得早，精力充沛的不像接近30岁的老大哥。
他睡着了反而看着温柔多了。
老番茄拿出手机，点开五个人的小群。
番茄：我到老蕾这了，还在睡。
其他三个兄弟的消息回的很快，核心意思都是让他好好照顾老蕾，老番茄看了看还在睡的lex，在微信上回复到。
番茄：好。
2.
来之前，老番茄安慰的草稿写了十页。
来之后，老番茄把心里的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
lex这一睡，睡了很久，雷打不动的睡，醉生梦死的睡，不管不顾的睡。
他在一旁继续工作，大部分时候在上网课，学累了会专门去观察lex。lex睡着了很老实，不踢被子也基本不变动作，眼下一直有很明显的黑眼圈，1米8的个子躺在床上也没多大的概念。
老番茄来之前买了一些饭，放在桌子上，原本等lex醒来后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先去喂了小智和宝珠姐，金闪闪很乖，窝在他怀里没动，当然也没怎么吃东西。
“吃点么？”
“喵~”
金闪闪扒着他的胳膊往卧室里看，老番茄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没办法啊，他现在在睡”
“喵！”金闪闪龇牙咧嘴，作势要咬他。
老番茄安抚的拍拍它的头:“你让他睡一会儿，他会醒的。”
他的话温柔却有力量，还有无疑的相信。
金闪闪似乎听懂了，乖乖巧巧的重新回到他怀里，吃了一口猫粮。
lex一天会醒个两三次，醒了迷迷糊糊的起身，坐到桌子面前，就着塑料袋吃上两口，然后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
一开始老番茄以为lex这是在赌气，在冷静地观察了半天后他得出结论，lex根本就没清醒。
也就是说，lex本人这吃了两三顿了，就没发现家里还多了个人。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老番茄索性待在客厅的沙发上工作，在他面前的一切，会像一部彩色的默片，空间除了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就是lex磨牙。起初是听不惯的，等工作渐入佳境后也就随他而去了，lex关于饭点的时钟还是很准的，到时间了就晕晕乎乎的起来，桌子上摆好了已经热好的饭。
他吃饭也没多清醒，闭着眼睛，随便夹着什么就吃两口，紧皱的眉头会散去一些，是他喜欢的口味，难得舒心的时候。
他这段时间一定过得不好，老番茄心想，这事大了，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也失控。失控的情况下，作为当事人的lex无疑是首当其冲被放弃的，没有多少人会去在乎他说的对不对。
这是一场前有古人，后有来者，永远不会停止的网络审判。
审判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能被审判的人。
皆是死罪。
老番茄一陪陪了三天，第三天夜里他赶工做了工作，凌晨3点才睡，半醒半迷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走近，他猛然抬头。
一只手直接搭在自己头上。
“嗯？”
抬头看见的lex肆无忌惮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一开头就是蕾大破锣的终极奥义：“茄茄？你什么时候来的？”
合着他这两天是真没注意家里还有个大活人。
老番茄理智反问:“老蕾，是田螺姑娘给你做的饭吗？”
“不，别毁了我心中美好的田螺妹妹。”lex义正言辞，“她的业余爱好是做饭，而不是挥舞着锅铲露出自己强大的肱二头肌。”
“您要是还不醒，我不介意用肱二头肌把您弄醒。”
lex摸了摸脖子，向他一耸肩：“茄茄，我饿了。”
他不会做饭，认命的拿钱准备去买点吃的。
lex一手拦住他，自告奋勇说自己会。
两个小时后，老番茄看着面前牛腩汤和一脸坏笑的lex，忽然觉得过来图啥呢？
3.
老番茄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是他让lex开机。
而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开机后的擅自接电话。
起初lex阻止了，只不过话说慢了一步，而老番茄的手明显更快，下意识点开了同意通话。
对面的号码没有备注，陌生的号码，也不是本地的号码。
老番茄拿着手机，他可以清晰的听到电话另一头毫无下限的辱骂和讽刺，他听的楞了，拿着手机静止在原地。
旁边的人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干脆利落地挂断了号码。
“别听了，浪费心情。”
电话显然没有停止，手机上的震动没停过，lex仿佛已经彻底习惯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面前的牛腩汤不够好吃才是他目前最纠结的事。
老番茄面对lex总是心里算盘崩成了一地，他永远算不对lex的想法，做不出对他的预判，更关键的是，他发现自己对lex还是不够了解。
“多久了？”
“嗯？”lex抬头想了想，“睡了两三天……不是这个？”
他嬉皮笑脸的，看到他看着手机的眼神，又露出他身为年长者的成熟与平静：“那天开始。”
“没停过？”
“是啊，”lex耸耸肩，“你没发现我很少去接电话或者开短信提醒吗？”
发现了，老番茄心想，从开始认识，他们两个的交谈就是在qq，微信这两者之间，哪怕平时出去，lex的手机最多用来看看新番。
以前，他和lex凑在一起看jojo，lex在他身边总是像没了骨头似的，倚着肩膀倚着胳膊，有时候倚累了，他索性整个人躺在他的腿上，老番茄的眼睛转呀转，就从jojo转到lex身上，头发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但是他瘦的很厉害，骨头都硌的人不舒服，又从心里泛出来心疼。
“老蕾，你要经常去体检啊。”
“哎呀，我从来不体检的。”lex说话总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撒娇，用来逃避他不喜欢谈的话题。
“不行啊，”老番茄不喜欢别人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拽起lex的一根头发细细的捻，“身体是很重要的……”
那天他对着lex长篇大论了很久，他总觉得一定要让他去，心里某种感情在蠢蠢欲动。说到最后连lex都奇怪了，再也没有打哈哈而是认命的答应。
过了段时间，lex在微信上苦哈哈的诉苦说自己有结石了。
果然。
他打了电话过去，许久对面才接通。
“喂？”他吃惊于lex何时说话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正经，连那口标志性的公鸭嗓都减弱了八分。
就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lex？我是老番茄。”
“啊？哦，原来真是茄茄啊，”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就爽朗了许多，“茄茄，我得结石了，水不好喝！”
他回想过去，只觉得心疼，不是很能察觉细节吗？不是一束光吗？为什么他总是与残酷的现实擦肩而过却毫无察觉。
lex一定很吃惊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抱过来，他什么也不想，只想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是意在告诉他我在你身边，还是对于未察觉过去的遗憾，亦或是他想通过拥抱来共享痛感。
“好啦，有人会骂这不很正常吗，很正常的。”
他在他颈边用力摇头。
“不，一点也不。”
“这一点也不正常。”
他们哥几个，能走到现在这个高度，辱骂总是不缺的，可备受争议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lex一个。
他总是会忽略一些事，例如lex不会去保存任何人的电话，例如他的手机永远静音。等意识到，铺天盖地地心疼让他难受。
许久，那双手环抱着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哄小孩儿一样。
“我知道不正常，犯法嘛。”
“茄茄，”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他刚想这么说。
lex自顾自的接下去:“对不起，我很自私。”
自私有很多种，老番茄庆幸他知道lex的意思。
不在乎自己也是一种自私，对于喜欢他的人来讲，原来我的在乎与喜欢，也不能让你自己足够在乎起自己吗。
“我原谅你。”
他想，最该道歉的是他。
4.
lex无疑是个行动力极快的人，b站封了他的号，荣誉收回，今年百大的奖杯他是要寄回去的。
台上的奖杯刚带回来几天，还是纤尘不染。
老番茄欲言又止，说起来他又开始怀念前几天的时光，起码他还不用直面迎接这最残酷的现实。
“茄茄，去帮我倒杯水吧。”
lex的心细总是如同他坑人时一样的无微不至又恰到好处，他及时的躲开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一幕。
这个决策，他从一开始就在愤怒。
够狠，够绝，够无情。
一个人想要火是很难的，他也走上了，更能体会到了其中的辛酸。网络虽然是公认的虚拟世界，但是背后付出的精力，金钱甚至健康都是真实的，天赋要有，努力要有。
谁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成功。
而现在，想要一个人死竟如此容易吗？
似乎心照不宣，有人拿来绳子，有人负责绑上十字架，有人趁乱去拆了他的家，有人搬上木柴，有人偷偷倒上了油。
如果要杀人，每个人都是拿着一把透明刀的刽子手。
他们蒙上眼罩，带上耳塞，听从一个人的指挥。
他说他该死。
那他该被判处死刑。
至于原因？
不，死人不需要原因。
“茄茄？”lex似乎收拾完了东西，打包成一个盒子从卧室里走出来，“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以后。”
“以后？”lex想了想，皱着眉头说，“事不少啊，要死了。”
他的声音和脸还是不大匹配的，嘴上说着要死了，脸上淡定的仿佛是随口吐槽。
“老蕾，如果你需要钱，找我。”
“多少钱都借？”
“你要多少我借多少。”
lex被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搞的严肃起来，索性把盒子往沙发上一扔，带着老番茄也坐回沙发上。
“我知道，没事的。”
他总是这样，严肃还是搞笑，总是悠哉悠哉的随意样子，把一切都隐藏在内心深处，抵御别人的恶意，也同时把善意拒之门外，仿佛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老蕾，”他突兀的去问，“你难过吗？”
lex被他的突如其来打的措手不及:“什么？”
“你知道现实和网络很明显的区别吗，老蕾，现实里姓名是可以共有的，而网络上，你要费尽心思的去取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但是他终究是假的，你的身份证上不会是他，户口本也不会是他。伴随你以后的，陪伴你前生的，目前为止他只仅仅占了六年时光，连你人生的1/4也不到。”
老番茄的意思很明确。
“周宇翔会一直周游世界，翱翔太宇。”
“而老蕾，我们的情谊，绝不仅仅是限定的阴阳怪气。”
他想挽留。
他不想分离。
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了，有些时候不是他不想就可以得偿所愿的，有些事，有些人，一旦交集偏离了一条轨道，就永远地拉开了距离。
“茄茄。”沉默的lex突然开口。
“嗯？”
“我是谁？”
老番茄懵了懵：“老蕾啊。”
“错了。”
“蕾丝？”
“又错了。”
“周……宇翔？”
“哎呦，这还复旦的呢？”lex满脸嫌弃的看着老番茄，“来，给你提醒。”
“英文。”
“两个单词。”
lex看着他，伸出大拇指在他面前比划，“你觉得是这个。”
他的手倒过来，恶狠狠的说：“中国boy！觉得是这个！”
他知道这是谁，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还猜不出来？”lex压根没打算去问他，他从冰箱里捞出一根苦瓜，“一轮回答不出来吃苦瓜呗。”
哪有这样的？他苦笑着拿下苦瓜，咬了一大口，苦涩的汁水冰冰凉凉的，顺着喉咙朝着全身横冲直撞。
他只看到lex对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继续说下去。
“皇帝的新衣。”
“皇帝。”
“很多很多的英文。”
“中国boy被电了。”
他又吃了两口，lex当初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平时挺聪明的人，在某些时候反应慢，笨笨傻傻的，猜不出来就啃着苦瓜傻笑。
“我还是猜不出来。”
他不想猜了，越是猜，他越是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人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疯狂的上蹿下跳，逼着他面对三天躲避的现实。他以为自己是接受了现实过来陪着lex的，可他发现一天的现实让他无能为力，让他发现原来想拉一个人好难。
苦瓜好苦，又好冰，他浑身都冷了下来。
lex却还是悠哉悠哉的继续第三轮。
他指了指怀里的枕头:“这个。”
“周杰伦。”
“两开花。”
“茄茄，”lex的声音有时候不会那么沙哑，也慢下来的时候，温和，轻柔，让人忍不住流泪，“我是谁？”
别说了，别问了。
他不知道……
他不想知道。
他不愿意知道！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发音标准，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了。
“你是，lexburner。”
“答对了。”
“茄茄，你知道那个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吗？”
知道啊，西西弗斯把石头推到山上，在推上去的一瞬间，石头会滚下去，他又要返回原点重新推上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无非就是掉下来了而已，再上去不就好了？”
“茄帝，给我六年时间吧，”lex轻松的趴在他身上，“小心别让我超越哦，一哥。”
他始终是错了，原来都是他错了。
他一直是这样强大，桀骜不驯又温柔自信。
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来啊，等你过来，快30的师傅。”
“……”，lex被戳中痛脚，一把薅上他的头发，“老番茄！祸害留千年，祸害可是能活很长时间的，你给我等着！！！”
他们在打闹，终是宅男不如撸铁王子，lex被镇压的气喘吁吁。
“茄茄。”
“嗯？”
“你可以永远相信并喜欢lexburner。”
后记：记得我当初被气哭然后别人安慰我的时候，我只用了一句话让我朋友跟着我一起骂人。
我是lex六年老粉。
其实6年老粉肯定代表不了很多，老粉和新粉也没什么区别，而且我本身是看动画的，lex的直播我基本没看过，连阴阳怪气我都是综艺播了五期了才开始看，之前的团建视频我都没看过。但是一瞬间就感觉被背刺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lex和我本人的很多看法不谋而合，我本人也是把喜欢和质量本身分的很清楚，所以我理解他的话，我知道他本身没有任何的恶意，但是却不理解为什么别人粉了他多年却到现在还不清楚lex的本质，同样不理解b站这个操作。
原来吐槽一部作品，别人不喜欢是可以暴露up主信息的，是可以四处在二创视频下嘲讽的，是可以随便封号的，是可以拿着黑料满天扔的。
其实我本身没怎么混圈子，说实话对于直播我毕竟没那么多时间去补而且我到底还是更喜欢看动画。
直到现在，我依旧会看相关二创视频去看时间，去自虐的看最新评论，每天打开lex的微博去看微博的最新评论。
我不想提什么爱比恨长久，或者恨比爱长久。
希望我们都可以记住。
你可以永远相信并喜欢lexbur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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